成人網站搜索(什麼人會在黃色網站上尋找真愛)

2015年,一傢名叫MindGeek的加拿大公司登上瞭全球網絡帶寬消耗量前五,甚至超越瞭亞馬遜和Facebook[1]。外界困惑於MindGeek究竟是何方神聖,老司機早已心領神會:該公司旗下最成功的產品,正是那個由黑、黃色塊組成的那個P姓網站。就是這個網站P站僅是MindGeek商業帝國的冰山一角:2010年起,它一度把市面上搞顏色的公司收購個遍,包括成人網站Y**Porn,大批18+內容生產商,例如Bra*ze**、Rea**ty Ki***,老司機懂的都懂。不誇張地說,歐美宅男私藏的硬盤女神,大多都領著MindGeek的工資。人類的天性永遠能創造偉大的商業奇跡,更何況是能跨越語言與文化隔閡的這類影視作品。2000年互聯網泡沫時期,《紐約時報》搞瞭一個調查,五分之一的“勇士”大大方方承認,自己拉網線就是為瞭瀏覽某種特定類型的網站。目前,P站是全球最大的成人網站。2020年美國居傢期間,P站歷史性的宣佈免費,美國人谷歌搜索P站的次數,也歷史性的超過瞭“新冠”和懂王[2]。人們開始相信,疫情會讓MindGeek的壟斷更加堅不可摧。但最後的贏傢卻是主打付費訂閱的成人網站OnlyFans。2021年,OnlyFans公司營收飆升至9.32億美元[3]。相比之下,在MindGeek業績高光的2018年,營收也不過4.6億美元,不足OnlyFans一半,如今更是一年不如一年[4]。互聯網過往的歷史中,“免費”向來是更能打的那個。例如憑借買斷制遊戲起傢的Epic,在轉投免費遊戲後估值6年翻瞭18倍。但坐擁海量免費成人片的MindGeek,怎麼被付費才能看的OnlyFans給擊潰瞭?首先,我們談的是藝術情色內容是一門生意,也是一種藝術。以前是,現在是,未來也是。它的第一代領航員名叫休·海夫納,《花花公子》創始人。在那個左手冷戰右手越戰兩手都要抓的年代,這本雜志讓眾多單身漢生平第一次見到瞭異性裸體。海夫納作為主編,對刊登在雜志上的裸照有嚴苛的標準:他會手持放大鏡審視照片的每一寸細節,包括皮膚上是否有汗珠、肌肉是否破壞瞭美感,並在腦海中想象與模特尋歡作樂的畫面[5]。在他眼中,這無疑是一種藝術。受此影響,一些電影人開始將成人元素帶到好萊塢。1999年一部電影中,導演甚至花重金拍瞭全球首個“失重下啪啪啪”的畫面。海夫納還創造瞭兔女郎在全球出版業哀嚎遍野情況下,《花花公子》的紙質版雜志一直撐到2020年才停止出版。取代它的是MindGeek,以及大數據。有外媒記者曾親眼見證過一部成人片的誕生:當時正拍攝一部傢庭倫理題材影片,導演明確告訴一位女演員,必須在正戲開始前,對著另一位演員喊三遍“繼母”,不能多不能少。因為P站提供的大數據顯示,隻需要恰到好處的喊三遍,觀眾就會不自覺地欲火焚身[6]。演員正等待開拍很顯然,MindGeek是懂互聯網的——它將色情做成瞭一門數據生意。內容工廠參照數據批量生產,平臺依靠數據精準推送,以此換來更多流量、數據以及廣告收入。2013年,MindGeek推出瞭一個P站衍生網站,用於定期公佈一些篩選後的有趣數據,例如哪些關鍵詞最受歡迎、哪國人看片堅持最久——去年由菲律賓摘得桂冠。但去年的平均堅持時間短瞭29秒該網站沒有任何經濟收益,卻是數據生意中至關重要的一環:它破天荒地讓成人內容進入瞭公共輿論場。權威媒體開始解讀起這些稀奇古怪的XP(性癖)數據,大眾也在社交媒體上討論個不停。MindGeek借此吸引更多流量,並順帶凸顯一下P站的權威性。在註意力經濟時代,媒體和成人行業可以形成一種互惠互利的共生關系。但MindGeek怎麼沒想到,此舉卻仿佛打開瞭一個潘多拉魔盒。黑馬如何崛起2019年,OnlyFans的活躍創作者大約有6萬人。兩年後,這個數字超過瞭150萬[9]。社交媒體創造瞭一大批微博、推特、OnlyFans三棲發展的藝人,老司機的OnlyFans之旅,多始於Ins和TikTok。一些特立獨行的帥哥靚女吸引瞭他們的註意。成為鐵粉後,老司機會獲知一個OnlyFans賬號——隻需委屈一下錢包,就能獲得網紅穿著皇帝的新衣的攝影作品。早期,OnlyFans的創作者多“畫風突出”,例如退圈的前澳大利亞女明星,破產的麻辣女教師,毛發濃密的前成人片男主演等等。對平臺來說,他們希望借此來優先獲取“特定口味”的用戶,先把用戶粘性做起來。女教師Courtney現已財務自由隨著更多名人網紅的加入,OnlyFans開始迅速破圈。2020年,前迪士尼童星貝拉·索恩突然宣佈入駐OnlyFans。消息一出,OnlyFans服務器一度被擠到宕機,盛況堪比某某明星出軌後的微博。誇張數字背後,OnlyFans的付費設計倒是有些樸實無華。基礎服務是訂閱制,每月支付10-20美元左右的價格,以換取創作者提供的18禁內容。在這個基礎上,創作者還可將增值內容單獨售賣,比如一些兩個人就能演完的電影。月卡加額外氪金,總有一款適合你。“虧本拍片”創作者瘋狂湧入OnlyFans,有一個很直白的原因:在它橫空出世之前,成人行業待遇已跌至谷底。不同於刻板印象,在西方,成人行業長年與“多金”二字無緣。2012年,一位成人行業經紀人曾公開過一組數據:一位高人氣的成人片女演員,和同性演戲的報酬是800美元,和異性是1000美元,拍攝一次高難度動作則是1200美元。如果是和兩名男演員一同表演,而且含有高難度動作,可以收到4000美元的報酬。但經紀人會從收益中抽取10%到15%作為傭金[8]。但演員還會付出很多隱性成本,比如性病檢測費、差旅、化妝品。要是成本一下沒收住,可能真成瞭“用愛發電”。實際算下來,女演員的平均薪資大約是4萬美元,略低於美國人年薪的中位數。而在2000年,她們尚有10萬美元年薪[9]。對此,MindGeek需要背一定的鍋。通過大數據和免費改造成人行業後,MindGeek掌控瞭多數流量,從中分走瞭可觀的收益。再加上盜版盛行,實際剩給演員的就更少瞭。因此,這些人掉頭擁抱OnlyFans,也就不難理解瞭。前文提到的那位“毛發男優”老哥,依靠OnlyFans已年入30萬美元[10]。毛發老哥明星的變現能力則更加離譜。2020年,前迪士尼童星貝拉·索恩以20美元兜售個人“裸照”,當天進賬100萬美元。後來人們發現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詐騙:因為買傢隻得到瞭一張比基尼自拍照,尺度也就比葫蘆娃大一點。但這並不妨礙它繼續大賣,在接下來一周又給貝拉·索恩賺瞭100萬美元[11]。貝拉·索恩但這不是OnlyFans崛起的全部秘密。別喂我吃預制菜相比大多數人看完就提褲子,社會學傢Chauntelle Tibbals在涉獵瞭大量影視作品後,發現瞭一個現象:成人演員正在“鄰傢女孩”化。她發現,上世紀90年代,女演員排名Top10中有9位承認做過隆胸手術;但到瞭2000年,隆胸的女演員在前十位中僅剩下瞭一半。時至今日,更多不完美身材的女性也在成人行業取得瞭成功。當這些女演員穿上衣服走到街上,路人甚至不會多看她們一眼[12]。2019年度XP報道中,有一個令P站自己都頗為驚訝數據:這一年最受歡迎的搜索關鍵詞,居然是“業餘(Amateur)”——業餘通常指那類在自己臥室拍攝,沒有工業化痕跡、稍顯粗糙的作品,老司機常謂之“貴在真實”。而在去年的報告裡,除瞭9個明顯過不瞭審的詞語,居然又混雜瞭一個人畜無害的關鍵詞——“浪漫(Romance)”,熱度高居第二。這三個看似無關的現象,其實都印證瞭一項變化:人民群眾已經厭倦瞭工業化生產的色情預制菜。比起簡單粗暴、毫無情感波動的有氧運動,人們更喜歡真誠、真摯、飽含情感的作品。“大數據老鴇”MindGeek迅速跟進:旗下內容工廠在拍攝影片時,已經開始刻意模仿業餘拍攝的風格,表演出一種真實的感覺。但我們都知道,偉大和平庸的差別不在於臨摹的多麼惟妙惟肖,而是那些不經意流露出的1%的天才靈感與飽滿感情,OnlyFans成為瞭最大的受益者。OnlyFans本質是一個UGC成人內容社區,玩的就是真實。創作者都是切切實實的個體,用戶能從社交媒體獲知她(他)的真實生活,也能付費觀看閨房內不為人知的秘聞。為何會產生上述現象?社會學傢給出瞭一個視角。Lucy Neville博士在書中提到一個觀點,人們對“真實性”的追求,始於成人片女性觀眾的增多。Neville博士認為,女性觀眾共情能力更強,很難從流水線產物中獲得快樂。但在高真實性的影片中,演員的反應往往發自內心,這種情緒更容易傳遞給女性觀眾。這一觀點源於Neville博士對西方異性戀女性的社會調查,她發現調查對象多熱衷於僅有兩個男主演的題材。背後的理由其實並不復雜:在這類片子中,男性演員的情感會直觀體現在某個器官上。這讓女性觀眾相信,屏幕中的演員確實獲得瞭快樂,更容易獲得共情。至於男性觀眾的轉變,或許和日益加劇的孤獨情緒有關。巴納德學院的社會學教授Elizabeth曾研究瞭數十年的性工作者,她發現大多數男性客戶都有一個共性:“他們一個人吃飯,一個人住,一整天都彎著腰坐在桌子前,經常被壓力壓垮[9]。”大洋彼岸的日本同樣嚴峻:過去十幾年日本的人口一直在減少,但“傢庭”卻持續在增加,這正是因為獨居人口的增多。另一項研究顯示,2018年有22%的美國成年人經常感到孤獨或社會隔絕,而他們同樣渴望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結。此時,OnlyFans站瞭出來。何為色情?何為藝術?有觀點認為,孤獨是一種“現代疾病”,它是現代國傢世俗化的副產物。消費主義、競爭、變化,這些新常態慢慢削弱瞭西方人的信仰,卻沒有提供新的精神支柱。孤獨就此成為難以根治的頑疾[15]。由此看來,現代人開始從成人片中尋求被愛,似乎也不是什麼怪事。成人雜志編輯Dian Hanson也曾說過,“業餘色情片本身並不真實 ,但觀眾卻渴望從中獲得一種人與人的情感連結。”這讓OnlyFans最終站在瞭潮頭之上。但另一方面,情色在任何文化語境裡都是一種忌諱。在MindGeek尚未一統江湖的2000年,萬豪國際酒店等大型集團,曾偷偷在酒店房間中引入成人頻道,從中賺取高額利潤。但面對記者的提問,酒店發言人卻反復打太極,一直沒有正面承認[16]。幾年前,P站因為傳播侵害兒童的內容,P站遭到瞭海外各大支付渠道的一致制裁,一度被迫隻能接受比特幣支付。在皮肉生意的陰暗角落,幾乎必然會存在傷害弱勢群體的行為,註定難以完全融入主流價值觀。因此對做成人生意的人而言,他們更希望人們在穿上褲子之後,裝作無事發生。上個世紀早期,美國與英國遍地都是公民自發組成的“反墮落協會”,打擊“色情”之風盛行。協會成員會裝作買傢找到小販,許諾要重金購買一張裸照;小販千辛萬苦弄到手之後,沒想到等待的他卻是勞動改造。直到1950年,美國尚有許多州的法律規定,即便夫妻之間也不準口*[5]。相對應,各種裸體雕塑卻堂而皇之地在各大博物館中展出,這讓那個時代的人困惑不已。對此,記錄瞭這段歷史的作傢蓋伊·特立斯,給出瞭他的見解:“什麼被提升為藝術,什麼被貶低為淫穢,在不同時代總是根據受眾的不同而不斷變化。大博物館裡懸掛的裸體藝術是專為貴族和上流階層創作的,但雜志裡的照片是為街上的一般人印刷的,他們的博物館就是街角的報刊亭。”休·海夫納在那個時代長大,促成瞭他後來的叛逆當然,對於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,如果你不能在你的臥室裡賺錢,那就不要在床上賴著。參考資料[1] Making Sense of Modern Pornography,TheNewYorker[2] MindGeek: the secretive owner of Pornhub and RedTube,Financial Times[3] OnlyFans owner nets $500mn windfall as platform for sex workers booms,Financial Times[4] MindGeek owner stymies multiple bids by investors to buy firm,The Globe And Mail[5] 鄰人之妻,蓋伊·特立斯[6] My Stepdad’s Huge Data Set,Gustavo Turner[7] Lessons From the Rise of OnlyFans,The Information[8] Inside the Risky Business of Porn Star Agents,The Hollywood Reporter[9] The sexfluencers,Vox[10] The strategy an OnlyFans star used to build his income to about $300,000 per year,Insider[11] Bella Thorne's OnlyFans controversy highlights ongoing challenges for sex workers,Think[12] 6 Ways Porn Is Different Now Than In The 90s,Esquire[13] Onlyfans已經統治色情世界瞭,X博士[14] How social media and our obsession with ‘authenticity’ is changing porn,Dazed[15] 孤獨傳,一種現代情感的歷史,費伊·邦德·艾伯蒂[16] 美國大公司血拼色情業[17] 花花公子停刊,PornHub躥紅:成人生意的新壟斷時代,棱鏡編輯:李墨天視覺設計:疏睿責任編輯:李墨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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